看看老树画画,人生不过也就这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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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
今天是周日,美好的周末又要这么过去了。你是否像大多数人一样,对那个总是如期而至的周一既排斥又无奈呢?
如果你工作了一天,疲劳而忧伤,建议你打开微信公众号看看“老树画画”。一幅幅主题鲜明的画作,诙谐中带着思考;顽皮里还有些意境,你大概会哈哈一笑,但笑过之后又会回味其中,久久沉浸于此。
老树喜欢在每一幅画中写下一首颇有古意的打油诗,不仅是对画作本身的补充,更是对自我境况的解读。
我看着这个世界, 我看着你。
照片里的一切, 却是我自己。
你或许能从中读到自己,以此来排解心中郁闷;你或许能读到这个世界的我们,以此来与天涯的人们对话……无论是哪种心情与收获,老树都将在画里完成他对世界的理解,也会在诗里展开对现实的调侃。
诗与画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但一定是老树送给自己的一段好玩的人生。
此身飘零无所羁,春意深处可为家。
驻足桥上四下望,满山都是风里花。
眼前两碗米饭
心中一粒飞鸿
○谢晨星
没见到老树的时候,总想象他会跟他画中的长衫男子一样,应该是民国古意或者是道骨仙风的模样,甚至可能还会有一缕长须。真正见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背个大包,光头,讲起话来充满了山东大汉的直率和豪爽。
老树
老树本名刘树勇,是中央财经大学的文化与传媒学院教授教授、艺术系主任,打开百度百科“刘树勇”词条,你几乎看不到跟“老树画画”有关系的介绍。在“刘树勇”的词条下,他并不是画家,而是视觉文化评论家。
确实,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刘树勇就致力于视觉语言与叙事方式的比较研究。八十年代后期,集中以中国书法为研究个案,比较研究中国视觉艺术中的表现主义传统与西方抽象语言纯粹化的差异关系问题。九十年代中期,他开始以摄影为主要研究对象,重点研究摄影的语言形态及分类原则,后转而关注中国当代摄影发展及图像传播过程中存在的相关问题。
老树爽朗地笑着
但其实,刘树勇是学中文出身的,他从山东潍坊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是叶嘉莹回国任教的第一届学生。毕业做过六年的电影批评,写过很多“第五代电影”批评,后来做了两年陶瓷,之后又研究书法、南下做了十年出版等等。经历之复杂,涉及的学科之多,感觉一个版都写不完。但这一切在刘树勇看来就是顺其自然,他说:
这些年做的事涉及很多艺术类行当,从来不是刻意地做任何事,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有个机会,觉得自己能做,就干吧,也有了一点成果。有时走着走着不通了,那就拐弯吧,走到岔路上,说不定是一个更大的天地。”
最早,刘树勇也是个十足的文艺青年,大学一年级,1979年的秋天,他去艺术博物馆看黄宾虹、齐白石、徐悲鸿的三人画展,头一回看到真迹,整个人都傻了。于是开始学画,画水墨、国画,一心想成为艺术家,后来发现还是要先吃饭。现在当了艺术系主任,身边有许多理想主义的学生,刘树勇总会劝他们:
“‘眼前两碗米饭,心中一粒飞鸿。’别上来就全是飞鸿,眼前的两碗米饭最重要,连饭都吃不上,还讲什么。”
”不屑与世相争,
平然淡泊此生。
心存一个闲梦,
其它随了春风。
也许正是这些经历,让刘树勇对生活有特别的体验,现在的他一切从简,
“有张床、有张桌子、有点空间,特别要有碗拉面,我就满足了。为吃喝的事花时间,有罪恶感,不是因为花钱,是因为占用时间。干嘛把日子过得这么费劲,我对于消费性的快乐特别没感觉。”
其实,刘树勇和我们一样,都是现实里的人,身为艺术系主任的他,会为系里的工作而忙、为学生操心、为评职称烦忧,跟我们这些奔走焦虑的都市人都是一样俗事缠身。而老树,好像是桃花源出来的。他的画里,在花下、在山间、喝口小酒、听风吹、看花落,还有勇气甩下一句“世间破事,去他个娘”。
天青气朗,
御风而翔。
先去玩会儿,
后天再忙。
刘树勇并不否认自己重新提笔画画是出于对现实的逃避。他甚至理直气壮的说“我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上几天?为什么我自己的内心生活就是不重要的?”就这样画着画着,他反而进入了一种“求之不得,不求自得”的境界,更加超脱和自由。
而一提到他“火”了这件事,他都会说:“哎,千万别把那当个事儿。画画嘛,就是一个好玩儿。”不管火不火的,反正现在叫他“老树”的人越来越多,反而“刘树勇”的名字倒是不常叫了。
对 话
老 树
老树
我画的是
每个人都会有的
小焦虑、小喜悦
小愤怒
Q | 谢晨星 A | 老树
“老树画画”一直很神秘,虽然他的画早已红遍全网络。老树最早在微博上PO了大量新文人画,配几行打油诗,时而睿智时而顽皮,看了让人会心一笑又能不由琢磨一会儿。如今微博有145万粉丝,微信公号每篇推送都是“10万+”。他的画似一缕清风,给焦虑的都市人一丝慰藉。
但老树其人,究竟是怎么“蹦”出来的?为什么他的画每每都能抓住都市人的“痛点”呢?他是否也有着跟普通人一样的烦恼?日前,他的新书“老树画画·四季系列”《春·醉花阴》出版,我们专访了老树,听他讲讲自己的生活,还有他的那些诗画究竟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春·醉花阴》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17年3月
往自己心里走
而不是往外看
Q:当初是怎么想到在微博上发自己的画?
A:我是2007年重新开始画画的,前一年开的微博。这之前开过博客,发的都是文章,当时是想跟同事、同好交流。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样,就像我光着屁股在王府井大街上跑,路两边站满了围观的人。后来微博兴起了,一个哥们对我说,不如你开微博吧,可以把画发上去,听听别人的意见。我就现画了一张发上去了,没特别琢磨过,发完就去吃饭了。一回来发现有好多回复,吓我一跳。我就意识到这种即时互动的时代来了。
一直有个梦想,
不能总是瞎忙。
坐上绿皮火车,
管它开往何方。
自从有了微博,世界一下变小了。但我不太喜欢网络互动,觉得这次真的是光屁股了。最初我是想着多年不画画了,听听喜欢画的人给的意见。结果发现大家根本不给意见(笑),就是叫好、转发。也有些人故意捣乱,无缘无故地骂。尽管我不太在意,但有时候觉得没意思,都不想在微博上发自己的画了。后来想通了,无所谓夸还是骂,我画我的,管他呢。
陌上花开春风回,
可怜总是无人陪。
夜雨淅沥在窗外,
挑灯研读金瓶梅。
Q:您的画是从微博上火起来的,到现在的微信公众号,每篇阅读都是“10万+”。在新媒体中,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中老年人也有中老年人的圈子,但您的画在朋友圈,不仅年轻人转,中老年人也转,打破了年龄代沟。
A:我不太在乎这些,我自己就是做媒体的,觉得没必要总琢磨目标受众是什么年龄段,或者什么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大家的差异太大了,要琢磨别人是很难琢磨清楚的。但我可以做到的,是想明白自己的所求。事实上我画画是给自己画的。比如说,我今天有什么想表达的,那就画一张;有什么高兴的,画一张。
单位挣点小钱,
山下种片菜园。
看看花开花落,
度过有生之年。
其实我们自己也是所有人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从自己的个性深入到人类的共性,到那个层次,人人都一样,没什么你我他之分。所以说,既然琢磨不透别人,不如琢磨自己,往自己心里走,而不是往外看。也许走着走着到某个程度之后就能发现隔阂被打通了,年龄、性别或者国籍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会发现,人和人之间并没有这么多差异。就像我的书于前些时候在法国出版,也很受欢迎,读者在这本书里看到的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法国人,而是看到了每个人都会有的小焦虑、小喜悦、小愤怒等等。
管你心情如何,
春风还是吹来。
傻x总在抱怨,
花儿依旧乱开。
文字是桥梁
可以把人带进画里
Q:您自己是做传播、视觉行业。在您看来,文字和图画哪一个更占传播优势?
A:在中国来讲,是文字。其实很多人是不懂画的。绘画高度专业化之后,画家组成了小集团、小圈子,别人进不来,这才能显得自己很厉害。所有行业都是这样,跑马圈地;甚至所有的知识都是这样,形成彼此的壁垒。大多数人在壁垒之外,不明白绘画技巧或语言,但是大多数人都认字。大家更容易接收文字里的信息,而对于画面,可能只会有一种比较简单的感知,比如觉得画得很好看或者颜色很好看,但不明白这些画面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文字就成了桥梁,可以把人带进去。
天气特么真好,
人人仰天拍照。
你看朋友圈儿里,
白云到处乱飘。
Q:这就意味着文字要特别的讲究。
A:西方与中国不同,西方讲究的是纯粹的视觉思维,纯粹到已经排除文学性和叙事性。中国则是诗书画意四位一体,不讲究绘画的纯粹性,一直是个人的抒情、表意、叙事的语言方式。我可以堂而皇之地用这种方式画,通过文字把观者带进画的意境中。这样的文字必须是通俗的大白话,千万不要绕。
经常心生厌倦,
世间真是麻烦。
与其跟人纠结,
不如与花纠缠。
Q:您怎么看待自己画中所作的那些诗?
A:曾经有人评价说我画里的诗词没有讲究格律,事实上他们都理解错了,我写的是近体诗,是唐以后的诗,唐以前是中古上古的古体诗。其实我大学的专业是中文,受过严格的诗词训练,我的老师是叶嘉莹,她回国教学的第一个班就是教我们班,所以诗词格律我都懂。但我同时知道这些也是创作障碍,一定要说大家都懂的话。因此,我下功夫最多的不是作画,而是作诗。
听雨林下茅舍,
插秧村外水田。
桃花闲落风里,
鹧鸪时鸣山前。
Q:我们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虽然这些诗是大白话,但看完再琢磨,觉得语言很简洁又有深意和古意。
A:这些诗有中古上古意,有意境。意境是文字在你头脑里唤起的一种空间感,比如说“枯藤A昏鸦”,用几个名词就能把人带进文字创造的空间;“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下就写出了荒凉的感觉。很多上古诗都很高妙,在这方面《诗经》最典型,用的基本是白话,甚至用各地方言。所以说,我们没必要写生字显得自己很厉害,那样反而增添了理解障碍。别人对我写的诗产生质疑时,我会说:“谢谢您指教。您能不能就这幅画,写一首诗给我作示范。期待中。”后来再没留言了。我相信他是回去认真琢磨过后,发现诗词要写成大白话,还要饱含古意、又有内涵,没这么简单。
栖身春山深处,
有朋远道寻来。
相对只谈风月,
四围水流花开。
Q:现在给画题诗,会经常翻《诗经》吗?
A:我过去就对《诗经》挺熟的,只是现在岁数和阅历不同了,感受不一样,再去翻看时又有被惊艳的感觉,那些词用得太精彩了,能把直白的东西写得有味道。我比较喜欢中古以前的古体诗,像是六朝、魏晋南北朝、汉乐府还有上古时候的诗,感觉那些诗有意思、真奇妙。我们过去说:“诗是长出来的”。有了中古以前的古体诗,才能自然而然地长出后世的诗歌。
“这些民国意象
让我的画有了自己的面目”
Q:最开始这种古体画加上打油诗的风格和灵感是源自哪里呢?
A:纯粹是自己没事瞎画着玩玩。遇上什么事觉得有意思就画了。刚才从酒店出来遇上一枝三角梅,我一看真好看,就拍两张,在家如果没事就画片梅,像瀑布似的从上面倾泻而下,很好看。有所欲、有所感,如果再有所思,就出来了。所有东西都是这样。
想想人生一世,
都是无聊生涯。
何如舍身空山,
独自看看梅花。
Q:您画画前习惯先拍照吗?
A:好多专业画家讲究灵感,其实我画画受摄影影响更大。我的工作持续时间最长的就是摄影。我比较早关注社会纪实摄影。还有我学中文明明该关心故事、戏剧性、冲突,但我发现自己写的所有文章都在探讨视觉语言。最早的时候我写影评,谈《红高粱》镜头语言的运用,包括色彩怎么用、移动机位怎么走。我一直在做纯粹的语言研究、视觉形态的研究,不大关心内容。这是我自己持续的兴趣。很枯燥,但是我很迷恋。包括后来做书法也是做纯粹的语言研究。这些经历都对我画画产生了不少的影响。
春风入怀,
有花初开。
一念乍起,
大雁归来。
Q:您画的内涵其实还是属于现代社会范畴,但画中的人物大多是长衫、旗袍,画意是往从前走的。这些民国意象,是不是出于您的偏好?
A:我对画的内涵是有考虑的,但这些长衫旗袍的符号是自然出现的。我曾经做过二十几年的出版,都是民国主题的。我对那个年代有高度的热情。我的《在江湖》里专门有一章谈我在一座民国的废院子里闲逛。民国清新健朗,能够让人心静。现在很多人画画,动不动画和尚,画个庙、佛,以为就有超逸感和超脱感了,其实四六不通。晚清的画有一股腐朽气。但民国不一样,很多富家子弟到国外留学回来,西学东渐,还有传承下来的传统文化,有种“新青年”的感觉。我不喜欢画当代的人,太普遍化了。我也不喜欢画古人,很容易有腐朽感。所以不前不后,正好找到民国的符号。民国不算是古代的,长衫人物离现代比较近。
我从城市穿过,
我从山中经过,
我从花间走过。
夏日的晚风,
从我心头吹过。
Q:在您的画里能看出对自己的某种表达吗?
A:因为我选择了民国这个意象,所以我在2007年重新开始画画时,就有了自己的面目。以前画得再好,别人评价说“画得太好了,太像齐白石了”,这是我最害怕听到的。因为绘画最终是自己的表达。现在单从技巧上说画得好的人太多了,但很多人画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找不到自己的表达方式。绘画是一种表达存在感的手段。要确立存在感,必须确立个人风格,把自己的独特性表达出来。
人世虽热闹,
寂寥随此生。
枯树聊为伴,
残月且当灯。
Q:您很早就开始画画,后来中断,现在想想,为什么二十年后才终于找到你现在这种独特性?
A:无意的。我总说“求之不得,不求自得”。一切都顺其自然。当初努力想做个画家,想过各种招,追求创新。但新不是创出来的,新是自然生长出来的。树长出新叶和人找到独特性一样,这都是自然而然的。
现实焦虑能激发灵感
还能让作品接地气
Q:现在很多搞艺术创作的人过于刻意追求速度,您怎么看?
A:不能急躁,必须要等阅历跟上来,有自己的遭遇和悟性,这都是综合的条件,到那个境地,作品也就自然而然出来了。人在某个年龄时对一些事是无法理解的,必须到了一定的岁数,自己走过了,才能明白。人的能力、根基不够,机缘未到,所以一时理解不了。当年我也没想过自己会画画,当然可能哪一天突然不想画了那就停了,这是完全可能的。我就是这样,做着做着没兴趣了,就不做了。又遇上别的感兴趣的事,那就做别的吧。
周末蒙头大睡,
醒后赖在小床。
随手翻翻闲书,
装作无事可忙。
Q:最早您认为画画要严肃、要画得像,后来您又突然超越了这种观念,和您的人生经验有怎样的关系?
A:不能说是超越。无非是诚恳与自由,诚恳就是对自己的真实,认真面对自己的经验,包括自己的耻辱感。而自由就太难了,我们所学的知识一开始只是当做知识方法来学,后来发现它都形成了一种障碍,有越来越多的是非观:这是对的,那是错的。这个东西很要命。我认为“有”、“无”很重要,“是”、“非”没那么重要。有没有这个东西是不一样的;哪种东西好不好是见仁见智的。我们现实中是非太多了,立场坚定,是非分明,这就是巨大的不自由。这事不能做,这一笔不对,这一笔画坏了……后来我慢慢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百般纠结半辈子,
稀里糊涂此生涯。
总对红尘有意见,
遇花不知说些啥。
开始我还跟别人解释:好不容易画半天,怎么这一笔画坏了?其实一笔就是起了一念的事。“好”、“坏”, 无非就是符不符合心里的标准。但标准真的不算什么,你拿起笔来,如入无人之境,想怎么画怎么画,就可以了。想通这点,对于画画来讲,是一步很大的飞跃。但有些人就是过不去这么简单的一关。当然我也经历过这种难熬的阶段,后来发现这都是“有无”之说,是我自己把自己铐起来了,其实没人关着你。好多年前卡耐基的书比较流行的时候,我还翻过两本,只有一句话给我启发特别大:“大家都很忙,没有人在意你的存在。”关键是你自己都没认同自己,别人怎么可能认同你。
无聊写大字,
有感造小诗。
随性涂乱画,
不须要人知。
Q:您的这些经历、这种心态,跟您画的意境很相似。
A:我一直活得比较被动,从来没主动干过什么事。我的人生经历不是刻意求来的,体现在画里,画出来的人物、一草一木,所有东西都是我自己的。以前非常神往职业画家,后来才明白,如果是做个纯粹的职业画家,日常的生活经验会被局限在很窄的范围里。老百姓所思所想的内容太丰富了,特别在中国这个巨变的时代,这也就产生了很多焦虑。
这焦虑能激发很多可能性。焦虑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可以激发画画的灵感,还能让作品接地气。如果没有这些焦虑,艺术创作者只好用自己在小群体里的生活经验创作,对百姓来说相当于无病呻吟。从人的成长上来说,也不能没有现实焦虑,因为现实焦虑是生活本身的样子。
不想大道小道的问题
画画只是自己的娱乐
Q:以前绘画可能只是个人爱好,您还有自己的专业;现在画画在你生活中占什么分量?
A:对于画画,如果像这样能有持续的兴趣、持续的想法,可能就会在某个时段里占的比重大一点。画画需要灵感,我高兴、有想法就画。去年、前年我去了河西走廊,一路走下来,画了《西行记》。这是新的尝试。这批画只在小范围里发过一点,要大面积发出的话,我要准备一个展览。不过我去年还没画完,必须再屯一年。等我画足了,我甚至还会在这个展览里做一些关于陶瓷或者其他器物的内容。我就觉得这样做展览好玩、有意思,能让我表达出来的东西更饱满一些。
缘河徐行,春草青青。
有屠不语,宰杀牺牲。
埋锅起灶,且煮且蒸。
四野清旷,但有微风。
Q:您现在这么火,只要一展览,画就都卖光了吧。但您很少举办画展。
A:是,去年我在北京的展览,30天卖了100多张。有些特喜欢的画我想自己留着,或者说以后留作参考的画也卖光了。所以我现在特不喜欢接展览,就为凑一个两百平方米展现作品的空间,把这些画都送出去了。只放三四十张又不好意思,画小,但总得凑个百十张,那就把存画耗光了。我不能让画展带着我走。挣的钱大家一分,然后我还天天吃拉面。有什么意思(笑)。
大鱼月光下,
衔花自在游。
真是羡慕他,
活着不知愁。
Q:好像给他人做嫁衣。
A:就是那种感觉。而且说白了我特别不喜欢做展览。去年十月我在西安做个展览,观众很多,然后还得赔笑脸。一哥们说我看你脸笑得都僵硬了,我说能不僵硬吗,持续笑两个多小时。朋友之间小范围的展览挺好玩的,但真要应对那种场合我不适应。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呆十几天一句话不说都没问题。
Q:您现在多长时间能画一幅?您是不是觉得画画是小道,平时工作才是正事?
A:一般来讲周末能有点时间画画,因为周六是法定的假期,比较闲。周末画一点,平时夜里画一点。从我现在这个岁数来看,已经没有小道和大道的问题,画画更像是自己娱乐。
去冬约见面,
今年暮春时。
伊人知何处,
桐花在青枝。
Q:您有没有受现在90后、00后插画的影响?
A:我受一切影响。尽管我和他们未必都认真地学过,但我就觉得他们的东西特别好。比如几米,我很喜欢他的东西,但他不知道我是谁(笑)。我觉得他们小年轻都很棒,画的都很好,很有年轻人的才气。反正我是不喜欢所谓大家的东西。
忙忙碌碌不得闲,
尽管没挣几个钱。
万水千山挡不住,
抱鱼回家过新年。
文中插图均来自“老树画画”微博、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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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年7月
《慢慢走,欣赏啊!》
朱光潜 著 老树 绘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5年7月
编辑 | 罗婉 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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